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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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胳膊搂住安室透的脖颈,暖烘烘地靠在他脸颊边。

“是真心话。”她嘘了一声,指指胸口,“要听我的心跳声吗?”

砰砰,砰砰。

两具身体靠得太近,皮肤在阳光里仿佛融化成蜜色的糖浆,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跃出来,接触面烫得滚火。

竹泉知雀仅半个身子坐在副驾驶座上,安全带拉扯绷紧,泳衣的荷叶边翻起,凉鞋不知掉到哪儿去了,白皙的脚趾踩在男人皮鞋上。

男朋友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她一跳,她却很快镇静下来,真挚地交付信任,安抚他的怒火。

或许有些不合时宜,但安室透莫名联想到:知雀是很会和绑架犯相处的类型。

她不惊慌,也不大喊,即使被粗暴对待依然善解人意,温和好奇地询问绑架她的原因,在交谈中不吝啬认可和安慰,给予恰到好处的身体接触。

利马综合症(lia syndro)。

指绑架者的心理逐渐被人质同化,产生同情心与同理心,为人质的意愿着想的一种症状,与斯德哥尔摩综合征(stockhol syndro)恰好相反。

安室透回忆松田阵平描述的列车斯托卡杀人案,凶手表现出典型的迷恋型跟踪狂症状,他先杀死了擅自传播谣言的山下,又意图对假想中的情敌动手。

竹泉知雀明知道他的存在,却相当不以为然。

迷恋型斯托卡上演到最后同样会发生绑架事件,犯人具备旺盛的表达欲,他迫不及待对女神倾诉爱语,也愿意倾听女神轻声回应,被爱慕支配。

安室透和松田阵平在凶手身上看到不可控的威胁,竹泉知雀只看见一个容易操控的灵魂。

她自然不会害怕。

女孩子在谈话中用到了“皆大欢喜”这个词,其中的含义很容易理解:跟踪狂被捕入狱,擅传谣言的同学被杀惨死,最无辜的黑发少女拿到了最好的结局。

凶手偷走了她吉他上一根弦,吉他被当作证物交出去,说好给松田阵平弹《小星星》的承诺自此作废,竹泉知雀再也不用每周抽01小时练习吉他。

一箭三雕,射雕的人甚至什么都没做,只是放任了一切。

“法律无法惩处他,你会为我惩罚他吗?”

副驾驶座上的少女轻言细语,她用了问句,却不是疑问的口吻。

既然不能,干嘛高高在上对她说教?她心里瘪瘪嘴,很快又大方地原谅了所有人。

安室透松开钳制竹泉知雀的手臂,看她坐回副驾驶座,重新踩下油门。

趴回窗沿吹风的少女长发飞舞,几缕发丝融化在金色的阳光里。

她晒着太阳,投下颀长的阴影。

安室透抿紧嘴唇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。

在他眼里知雀是很好的女孩子,虽然不太听话、警惕心接近于零、安全意识薄弱,但她活泼、爱笑、待人温和、重视感情,是只要好好教就非常出色的女性。

与此同时,她的灵魂中却存在隐性的灰色,模糊黑白,不在意程序正义,她愿意向无辜者和弱小者伸出援手,却不认为罪犯拥有人权,也不在乎罪人遭受的报应比起他的罪行是否过了头。

真正善良正直的人连罪犯的性命也一并拯救,罪人该由法律惩处,任何处以私刑的方式都是错误的。

安室透在警校接受的教育告诉他,每一颗子弹都有重量,那是他人生命的重量。

所以要练习射击,练习制服罪犯的格斗技,每一次开枪都要有承担性命的觉悟。

安室透隐隐排斥威雀威士忌,因为她开枪太轻易了。

像折断一只花,折花者未必听不见花朵在她指尖哭泣的声音,她只是不在意那双无法瞑目的眼睛,站在尸体边嗅闻死亡腐烂的芬芳。

平冈喜久江是一介罪人,在竹泉知雀眼里,他与她的斯托卡同学并无不同,若昨晚她代替安室透目睹威雀威士忌出手,她心里莫约是赞同的。

赞同某人,意味愿意成为那个人。

安室透绝不允许。

高中生,正巧是站在人生岔路口的年纪,未来有无数可能。

在其中一种可能里,竹泉知雀将成为另一个威雀威士忌——这种恐怖的事安室透想都不愿意想,他一定要把苗头掐灭在萌芽里!

安室透其实隐约有和竹泉知雀分手的打算,不为别的,只因为威雀威士忌知道“他的小女友”,恶劣的坏女人公然宣称她的性癖是“横刀夺爱”,坐在车上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把话题绕到波本的恋爱故事上,乐此不疲。

和知雀分手是为她好,但若一个不慎,分手后气呼呼的女孩子被纯黑坏女人勾勾手带走,教出又一个玩弄人心的坏女孩,安室透无法原谅自己。

“还是带在身边教导为好,根本离不了手。”安室透打过方向盘,红跑车停在海水拍打沙滩的岸边,他一停车,副驾驶座上的女孩子撒欢似的解开安全带跑走了。

真·撒手没。

安室透停好车,碍事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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